下一次的約定

從事外送茶的行業轉眼也兩年了，最近原本以為疫情的關係生意會變得冷清，卻反而在新聞的推波助瀾下生意異常的好。

民眾避免前往聲色場所娛樂，連帶著外送的業務量也跟著飆高。我也在公司的安排下趕接了許多的單子。時常一不小心累到睡著在飯店裡。

或是在客人家中的床上昏厥。被搖醒時還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這樣子昏天黑地努力工作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我發現自己已經晨昏不分，而且在密集的性生活之下，身體變得異常敏感，有時候一陣風吹來也會讓我雙乳堅挺起來，胯下瞬間濕滑。

雖然最近是賺到荷包滿滿的了，看著自己的香奈兒皮包裡裝著滿滿的現金，我心裡總想著要去買些什麼衣服，吃些什麼大餐。

但總是什麼都還來不及做，便又從不知名的房間昏然醒轉。整天擦拭著臉上粘膩的乳白色醬糊，不停地沖澡，補妝，

都快要忘記為了什麼在賺錢了呢。這一天，我又從床上被人搖醒，搖晃著我赤裸軀體的，是一個身穿西裝的飯店服務員。

「小姐，小姐，起床了，退房時間到了」我昏昏然睜開雙眼，男子焦急的眼神看著我，用手掌粗魯地拍打著我的臉頰。

雖然衣不蔽體，但我一時倒也不太慌張，皺眉問道「這裏是哪裡？現在幾點了？」我手指撐扶著額頭，大腦隱隱作痛。

「這裏是旅館，妳的退房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男子些許不耐地說「喔，是嗎」我冷冷地回答，腦海中只感到一陣沒睡飽的暈眩。

「妳狀態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幫妳送救護車？」男子關切地問「不用，不用」我捏著自己的眉心試圖醒轉「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看著我身上被淋得七橫八豎的白漿，男子神色有些許嫌悪「身體不好就別一次接這麼多人，這樣是很危險的」男子責備的口吻

原以為他竟然關心我的安慰吧「如果妳死在了這裡，我們還得幫妳收屍呢」男子隨即說明了他關切的立場「嗯，知道了」

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一般，我敷衍地作了回答。發生的畢竟都已經發生了吧。「妳們先下去收拾其它房間吧」男子吩咐門口圍觀的阿姨們。

阿姨們鄙夷的神情從我臉上掃過，念念有詞地轉頭拎著清掃用具走出了房間。男子猛然丟了一條毛巾在我身上「擦擦乾淨吧」

還不忘丟下一句嫌惡的評語「臭死人了」我微微驚嚇，隨即拿起毛巾默默擦起了臉上，身體上的污穢「下次別再這樣搞了」

我一時覺得這男子有些管得太多，顯得囉唆「你可以出去了嗎？我想洗澡穿衣服了」我臉色微慍說。畢竟沒穿衣服被人看光還是很讓人心理不太舒服的。我也算有些起床氣的人吧。

男子被我這麼一嗆，一時氣勢也弱了下來「那妳動作快一點吧，我們還要做生意呢」男子不忘數落一番「半小時內可以好嗎？」他起身走到了玄關前回頭問「嗯」我應了一聲

男子默默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四下一時回歸寧靜。我看著周遭的凌亂，回想著稍早的遭遇，那些令人心慌的畫面。

我打住了回憶，站在洗手台寬敞的鏡子前，看著狼狽的自己。伸手抓了兩張衛生紙往下體一抹，穴室裡隱隱作痛，衛生紙上沾染了紅色的血跡。

「嘖」似乎磨破皮了吧，我抓了一旁的手機一看，四十五則訊息。一時懶得回應。我一拐一拐走進淋浴間，打開了熱水，放肆地朝自己的身體澆淋。正塗抹著全身的沐浴乳呢，浴室外那男子又走了進來，探頭往浴室裡望「你有什麼事嗎？」我提高音量問

「嗯」男子躊躇了一陣「咳咳，我看妳穿的衣服好像都被撕壞了，幫妳帶了兩件衣服給妳換」男子居然靦腆起來

「噢」我一時音調也柔和了下來「謝謝耶」我輕聲道謝，手裡還是持續搓揉著泡沫「咳，不會，幫妳放在這裡」

男子背對著我將衣物放置在了淋浴門外的毛巾架上。於是又默默走了出去「這男的，對我還蠻好的嘛」我尋思。

洗完澡擦乾了身子，我從皮包裡掏出了一件備用的小褲，由於布料很少所以放在皮包裡也不太佔空間。套上了身體之後，

我試圖穿上男子幫我準備的換洗衣物，卻發現衣服是比紙還薄的內衣，褲子是廉價的運動短褲。拿在手上不知該作何感想。

穿上了衣服，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穿上那條超短的運動短褲，我感覺好像變成了日本高中女生。無奈地關門走下了樓。

經過管理室，男子看著穿著清涼的我，在夜風中凜凜發抖，我點頭說「謝謝你幫我準備的衣服」男子回答「不客氣，妳穿起來很好看」

「啊，是嗎」我低頭檢視自己「多少錢啊？」我掏起了皮包「不用了」男子說「你送給我？」我笑問，男子說「下次從我的帳上扣吧」

(end)

文：仇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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