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的早餐

由於疫情的關係，學齡兒童都被迫遠離了校園，待在家裡隔離。對家長來說，突如其來的的育兒需求令他們崩潰。對我來說，這倒不是件壞事。因為我多了一些工作的機會，可以到有錢人家幫忙他們帶小孩。工作輕鬆，工作環境舒適，薪水也還算優渥。

這天，我就應邀要去市區一間豪宅中幫忙帶小孩。雀躍的我，抱著輕鬆愉快的心情，為自己穿上了荷葉邊的襯衫和都會休閒的短褲。套上一雙米白色有五角星星圖樣的絲襪和一雙休閒風的圓頭小紅皮鞋，便揹著我的香奈兒皮包出門了。

出門後在巷口的小七買了杯拿鐵，店員一個男孩結帳時跟我說「好久沒看到妳了，今天穿得很漂亮」。我回答「是嗎？有比平常好看嗎？」他燦笑點頭。

愉悅地來到了豪宅，大門口的黑衣警衛將我攔下，畢恭畢敬地問「請問找哪一戶？」「A棟6樓，我找陳太太」我回答。他稍加通報之後，引我走進了社區。穿越漂亮的花園小徑，帶我來到了電梯的廳堂前，他禮節周到地用卡片幫我選擇了樓層，便深深一鞠躬送我進了電梯。

在金黃寬敞電梯中，獨自面對著監視器中未知的眼光，密閉的氛圍總是令人窒息。我聽著音樂淬著口中溫熱的咖啡，從電梯走了出來。這層樓只有一戶人家，太太連門也沒關，大概是治安太好了吧。

在門口輕輕探了頭，敲了敲門「哈囉」我躡手躡腳走進了穿堂。落塵處寬敞到可以放下兩張大床。「Cherry，妳來了呀？」我悄悄走進了客廳，室中央一組口字型寬敞的沙發，視線盡頭一扇大片的落地窗，一眼望去盡攬台北市區公園的景色。女主人從開放式的廚房處對我喚著。小學五年級的妹妹正在中島上寫著作業呢。

「陳太太好、Christine妳好」我向太太和女孩打了聲招呼。「Cherry姐姐!」妹妹看到我興奮地向我撲來。我也開心地擁抱了她「這麼喜歡Cherry老師嗎？」太太問「喜歡啊」女孩回頭說，我開心地摸了摸她的頭「今天我們一起看書喔，好不好？」我哄問，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還是只有妳能管得住她，我和我先生都拿她沒有辦法」太太無奈地說，隨即將自己手邊吃完優格的碗放進了水槽裡沖洗了一番，打開下方的洗碗機放了進去「那今天這個小傢伙就交給妳囉，我今天有事要出去外面一趟」太太吩咐說，我在妹妹身旁坐了下來，溫柔地撫摸著她纖細的秀髮微笑說「好的，沒有問題」。

太太說完拎著包包就要出門「妳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喔」女孩不經意的應了一聲，專心地寫著習題。「啊，對了」太太似乎想起什麼「我老公他昨天和歐洲客戶視訊到很晚，現在還沒起床」她說「等等如果他醒來了幫我倒一杯水給他喝」「早餐的沙拉和堅果我都幫他放在冰箱裡了，如果他想喝咖啡的話一旁咖啡機裡面也有」太太細細說來「麻煩妳了」。

「好的，沒有問題」我微笑地回應著她，這種程度的服務對我來說真是太輕鬆寫意了，我是完全就可以勝任的呀，心想。

太太離開之後，我伴著妹妹兩人說說笑笑地討論著小五等級的數學和國文，兩人一搭一唱頗有樂趣「姐姐，妳結婚了嗎？」妹妹冷不防一問「沒有啊，怎麼了嗎？」我好奇「妳長得好漂亮，為什麼不結婚？」她稚氣地問「姐姐還沒遇到喜歡的人啊」我回答。這時後方走道突然開門聲傳來，隨著腳步聲一個男子穿著四角短褲打著赤膊走了出來「老婆？」男子叫喚了一聲。

我回頭一看尷尬地站起身來「啊，先生您起床了呀？」我連忙到洗手槽前拿起玻璃杯幫他裝起了水，快步遞到了他的面前。男子頭髮凌亂滿臉鬍渣，上半身赤裸，一時尚未醒轉，他微微驚訝地接過了水「謝謝」一口喝乾了下去「妳就是Apple老師吧？」他打起招呼。我接過他喝乾的杯子，惶恐地回答「Cherry，我是Cherry老師」我尷尬笑說，隨即走回了廚房，開冰箱整理起了早餐。

「啊，是了，抱歉抱歉」男子抓著頭傻氣地說。「不會不會」我連忙緩頰，手腳貌似俐落地整理出了一盤水果沙拉，果汁、豆漿和一盤堅果。「這是您的早餐」我將餐盤匆忙地端在了手上。「啊，幫我放在房間床旁邊的桌子上吧」男子抓了抓屁股蹣跚地走進了廁所。

「呃，好的」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要進到他的房間。用手肘推開了門，房間靠窗的位置擺放了一具L型的辦公桌，床鋪上未經整理的被單顯得凌亂。我四下尋找了一番「床旁邊的桌子，應該是指這一張吧」我喃喃自語，正彎腰將餐盤往矮桌上擺放的檔口，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門一聲不響地關了起來，驟然的獨處令我感到突兀，房間裡顯得格外的安靜，令人窒息「先生，您的早餐幫您放在這裡了」我說完低頭快步要走，他卻挺身擋住了我的去路。我左右鑽不到空隙離開，慌忙怯問「先生，您，您不先吃早餐嗎？」

男子冷不防一把手抓向了我的雙股之間「啊啊」我大驚失色，緊靠著他赤裸的身軀，一時臉紅心跳，全身不自主地抽搐了起來「什麼早餐？」他問「您，您的。。」我還正想要回答，他卻幽幽地說「妳，才是我的早餐啊」。

(end)

文：仇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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