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風衣的女孩
在化妝鏡前撲著粉，化著妝，穿著黑色粗邊，罩杯挖空的胸罩，全套連結到了我下身的三角地帶。這套衣服看似有穿，卻哪都沒遮掩。
黑色的線條貫穿了我的全身，像是馬甲，卻又像是內衣。兩條弧線從我的臀部豐腴處劃過，在私處匯聚一處，卻是開襠的設計。用手輕輕一撥就可以左右推開，連脫也不用脫就可以任人穿梭。
我化完妝抓了件長版的風衣，套了雙高跟鞋，便揹著皮包出門了。風衣在這年代怕是過氣了三五次了吧，但對於我這種裡面什麼都沒穿的人，那還是出門必備的單品呀。
坐上了計程車，我沿路滑著手機。興許是香水味嗆壞了他吧，計程車司機開著開著說話了「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吧？」我微微抬頭，啐了一聲。
司機見我不甚樂意，接著往下說「小姐妳也別嫌我囉嗦，我開車也開了三十年了，是什麼行業的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我低頭滑著手機不想搭理「其實呢，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妳我都一樣。為了吃碗飽飯，養家活口，妳做這職業也並不下賤」
我聽了不太是滋味，但也就還耐受著「滿足他人的需求，妳的服務啊，不輸給醫生護士，是很偉大的工作」司機暢所欲言地自顧自說著。
眼看司機的手機導航顯示即將抵達，黃車駛進了一條窄巷，深夜裡公園的路燈顯得格外明亮「謝謝耶，司機先生，放我在旁邊下車就可以了」
看了看金額450，我拉開了錢包從鈔位裡掏出了一張500元的鈔票遞了上去，擠出了微笑地說「不用找了」司機非常開心「謝了小姐，妳真是人正心腸又好」嘴也甜了起來「您太客氣了」我微笑，開門踏下了車，正要關上車門吧，卻被司機叫住
「妳上去多長時間呀？不太久的話，要不我在這裡等妳？」司機好心提議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回話「晚上叫車也不那麼方便，如果不是太久，我可以再載妳回去」他話很多地說個沒完
「我是也不確定多久，但通常就四十分鐘左右吧」我思忖了一下回答「最遲應該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我在腦海中計算著是否要洗澡換衣服之類的瑣事「那好，那我就在這附近等妳」他說
看著他也是個想賺錢養家的辛苦人吧，我便也就點頭答應了「好，那我忙完盡快下來」我回答「好、好、好」他連聲說「妳慢慢忙，不急，這事兒也不是妳能控制的對吧？」他廢話有點兒多「嗯」我點了點頭，關上了車門，找了找地址撥出了電話
電話都還沒通呢「啪」一聲樓下鐵門就打開了。我掛斷了電話，推開鐵門走了上樓，昏暗的梯間裡沒有電梯，只有灰濛濛的台階。
我聽見樓上「咖啌，嘎嘎嘎嘎」生鏽的鋼門打開的聲音，我尋聲爬了上去，一路爬到了五樓。推開房門，幽暗迴光的廳間，炫麗的色彩斑斕地閃耀在昏暗的客廳裡。一個長髮纖瘦的男子赤裸著上身坐躺在沙發上，身上似乎只覆蓋著一條毛巾。
「妳來了呀」男子頹喪的面容裡，帶有些許興奮的神色。我不由得緊張得吞了吞口水「嗯」我點頭回答「穿了我要妳穿的衣服了嗎？」男子接著問
我噤聲點了點頭「脫下讓我看看」男子㧾了㧾手示意著。我回頭闔上了門，試圖將門上鎖，將皮包擱在了一旁矮櫃上，背對著他正要解開風衣的腰帶「轉過來、轉過來」他連忙示意。我怯生生地轉身面對了他「現在脫」男子喜悅地説。
我咬著牙解開了腰巾，風衣左右隨之敞開，赤裸的皮膚也裸露了出來。我佇立在原地，任風衣逐漸從肩膀滑落，「簌簌」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男子盯著我的身體，睜大了眼，興奮地坐直了起來，涮了涮舌頭看似非常滿意「漂亮，這個漂亮」「妳的毛色特別秀氣啊」男子打量了起來，上下仔細端詳「來來來，讓我我仔細看看」他揄了揄手指，讓我坐上了他的大腿。
我順手挎在了他的身上，他一手攬著我的腰，雙眼對著我的胸部近距離地賞翫了起來「這乳頭顏色好美，妳染過的嗎？」男子問，用手指揇了揇我的左乳「嗯」我微微點頭，男子伸出舌頭，用細長的舌尖挋在了我的乳頭上，上下來回地舔舐
「味道，很好啊」男子涑涑呼嚕嘩啦地吮著。我閉著眼睛咿呀微吟。正承受間，這時大門卻傳來鑰匙解鎖聲啪啪作響，回頭張望之際，大門隨即被推了開來，一個阿姨披頭散髮從門外走了進來「啪擦」ㄧ下打開了燈，一時客廳亮如白日，我被耀眼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好啊你，趁我不在，又在召妓！」阿姨高聲嚷來。男子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張地躲回了房間「穿成這樣不害臊妳！出去！出去！」阿姨對著我一陣連番驅趕，我匆忙拾起地上的衣服，拎著小包，匆忙逃出了門外。挎著風衣一拐一拐地走下了樓。是慌忙中碰傷了腳吧？我一時也無法解釋。
走到樓下，我狼狽地套上了外套，外頭正下著小雨「叩叩叩」我敲了敲司機的窗。司機躺在車裡睡著覺呢，睜眼看到了我「呦，怎麼這麼快？」他訝異。我悶不吭聲坐進了車裡，壓抑著慌亂的心情「回去了嗎？小姐」司機詢問說「嗯」我點頭「今天這單，我怕是賺不到了」我嘆說
「被退件了？不可能吧？妳這種姿色他還敢退？」司機打抱不平「呵」我不禁破涕「也不是，遇到一個大媽，不分青紅皂白把我給趕出來了」我解釋
「被抓姦了吧，唉呀」司機惋惜地說「那妳今天這些裝扮，不就都白費了？」司機談話間已發動了引擎，坐直了座位，回頭關切的語氣說。
「唉，是挺可惜的」我惋嘆。我伸手整理了一下外套，邋遢的穿著怕是沒遮住內裡的黑絲。司機刷著雨刷，加著油門，穿梭在夜半的城市裡「唉，錢真是不好賺呦」司機長嘆了一聲。兩人在車裡默然，一時氣氛沮喪。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情不美。紅燈亮起，黃車在一個窄巷前停了下來，風景一時沈默「不如」我徐徐開口，下意識地解開了腰巾「這些，就送給你用吧」
(end)
文：仇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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