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倚重的人

正在健身房裡騎著飛輪呢，全身汗流浹背。電話再度響起。眼看都打了第五通了，我按下了手錶上的通話鍵，在耳麥上接聽了起來。

一接通，我也沒講話，正自吁吁喘著大氣，任身上的汗水恣意地流淌，大腿的肌肉緊繃。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一陣安靜。

「喂？喂？是Cherry嗎？妳終於接電話了呀！」男子焦急的口吻「在上飛輪呢，吓，你有事嗎？」我喘著沒好氣說

「救急呀，人不夠！」男子嚷嚷「臨時來太多人了，我才送去三五個小姐，再不派人增援，前線都要崩潰啦！」男子打仗般地說

男子是我們事務所裡的經紀人，專門接案派單的指揮官，所裏大小事一應由他負責「怎能多這麼多人呀？這種案子不能接呀」我埋怨

「還不是業務小張接的嗎？他們缺業績的時候哪管什麼案子，我也管不著」男子頹喪地說「嘖」我啐了一聲，從飛輪上跨了下來

「他們有多少人？」我問「原本說才十五個的，結果來了三十幾個」他解釋「三十幾個？」我訝異「有幾個小姐在接應呢？」

「我一開始派了三個，我怕她們已經快不行了，才又派了兩個去」男子回答「有五個小姐，那就夠了吧？用不著我了」我推辭

「但我派那兩位都是新人，我怕她們接不住，再說人這麼多，我怕不是一人五個八個就能解決這麼簡單，妳也知道的」他語氣凝重

「我當然知道了呀，那種場合」我嘆息「你多派一個去就多死傷一個，後面進去的也幫不了前面，進去了也別想直的走出來的」我說

「是啊，妳知道的」他慨嘆的口吻「這種場合，你還要找我去陪葬？」我拿著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甚痛快地說

「非妳不可了，Cherry，這張單能不能結帳還得看妳能不能活著跟人請款了，小姐們沒一個有妳的本事，妳是所長最倚重的人」男子煞有其事地說。

「妳是所長最倚重的人」「最倚重的人」「倚重的人人人人。。。」言猶在耳，這小王八是用話語把我架上了刑場了，我沖了澡換上了絲質高領長袖上衣，套了休閒的牛仔褲，便輕裝踏上了征程。沒時間多做什麼妝扮了吧，我快步來到了飯店的櫃檯。

「妳好，我是要到頂樓送餐的外送員」我手上提著一袋飲料，裡面滿滿紅茶、烏龍茶、奶茶，是在來訪的路上購置的。一個穿著公務套裝的女子客氣地迎接了上來「稍等一下，我帶妳上去」女子明亮的雙眼顯得特別秀氣，在桌上尋了尋鑰匙

「這邊請」女子帶頭帶我嗶卡通過關閘，來到明亮挑高的梯間按了電梯等待「今天頂樓特別熱鬧呢」女子閒聊「是嗎」我回答「前前後後來了好多人，剛好大家都挑同一個時間辦派對」女子說

「有這麼多人都在今天呀？」我倆走進了電梯

「是呀，我走了好多趟，帶得腳都痠了呢」女子笑說

「那真是辛苦妳了」我安慰

「不會不會不會，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時電梯打開

頂樓長長的走廊上只有兩具房門「是陳先生點的餐吧？」女子問「啊，是吧」我回答「他今天客人特別的多呢」小姐帶我走到了房門口

「嗶嗶」感應「嗖嗖」幫我打開了門，我走進了房門，裡面除了衣櫥和落塵區以外，儼然還有另一扇門「帶您到這裡了」

「另一扇門沒鎖，直接推開就可以了」小姐客氣地向我鞠躬揮手後離開了。門的另一頭傳來震耳的音樂

仔細聽依稀還可以聽見女人的呻吟與男人的呼喊，我不禁緊張得吞了吞口水「妳是所長最倚重的人」「倚重的人。。」經紀人的聲音在腦海裡迴盪「倚你個頭」我啐了一聲推開了門，映入眼前的是殘敗不堪的景象，三十幾個赤裸的男人們像豬仔一樣一團一團地湊在了一起。女人們左邊一個倒在了床上，右邊一個躺在了沙發，中間一個跪在地上、牆邊一個被放上了桌面，遠方一個扶著落地窗。個個都被男人們團團包圍，爭先恐後地捧著傢伙緊緊伺候著。

我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和女子哀怨的眼神，我知道我似乎來晚了。赤裸的男人們聽見推門的聲音，回頭看向了我「這人是？是小姐嗎？穿得不像啊」眾人對我投以好奇的眼光

我忍不住注意到眾人的下體，或大或小，或潔整或毛燥，一根根一條條形色的物事，像是來到了天體營一樣「抱歉，來晚了」我鞠躬說。

「是小姐啊！」一男子大聲高呼，說完十幾人興奮地對我蜂擁而來「這樣才對啊」「這個好正」「換我先了」「我都還沒有用到」

眾人爭先恐後地在我身上拉扯，左一拽右一扯，不一會兒我已經被脫得精光，十幾個男子巴在我身上對著我的肗肉各種撫摸舔舐。一陣推擠之間，我跌坐在了地上，一時面前大蟲小蛇煩挐林立，在我的臉頰上揙呀揙著。

「呼嚕」一聲我吞下了一條粗黑的肉腸，雙手忙碌地交握著不同的陽物。正吸吮間，私處另一隻火熱的大蟒已地冒然窜入了我的窈穴深處，抬頭看到眾人睥睨的眼神，我長大了嘴，伸長了舌頭，媚眼張望地對著他們吹含。

男子們嘴角喜悅地凝望，細細觀賞著我忘情的表演「涑涑 唰唰 涑涑 嘖嘖 哈啊 咕咕」我費心賣力地吸吮，伏在地上任人恣意地推送，咬著牙滴著涎噴著澹，腦海中不斷浮現「你是所長最倚重的人 的人 的人 的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神智不清地躺在了地板上，身上覆蓋著層層的白洨，肌肉的痠疼感從四肢上、從窈穴裡、腰背手臂各處不斷襲來。滿嘴的腥臭，濃液遮蓋了眼睛，全身濕汗令我發寒。

雙乳被激烈地撕咬後破了皮流下了血，我默默流下了淚。不是羞辱的淚，也不是悲傷，純粹是痛到流下了淚來。這時，手錶上又顯示出來電的訊息。男人們散場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在我的身前接踵走過。

我接起了來電，經紀人顯然發了瘋似的打了我二十幾通電話「喂，怎麼了？」我納悶問「大姐呀！妳在哪呀？！」男子歇斯底里「我不在結案子嗎？」我回答，說完嘴巴痛覺傳來，是嘴唇咬傷了吧

「案主說沒人去呀！小姐們都被操得快死了，也不夠用啊！」經紀人叫喚「不是啊，我人已經來了呀，已經幫忙解決了呀」我說「可是他們說沒有啊」

「妳是去頂樓嗎？」他問「是頂樓啊」我回答「林先生的房間嗎？」他問「對啊」我脫口「啊！」我驚覺不妙「哎呀」我捂著額頭懊惱著「是林先生你怎麼不早說？」我埋怨「我全都傳訊息告訴妳了呀！」「我沒看訊息啊！」我發噱

「那怎麼辦？妳跑錯房間了嗎」我無奈地放下了手腕，手錶那頭男子的聲音顯得細瑣「妳還有體力嗎？能不能再趕一攤？」「客戶那裡人真的很多，小姐們應付不來了」經紀人的聲音持續傳來。

「我沒有體力了！我才剛服侍完三十幾個人呀！」我崩潰大喊，眼淚從眼角滑落。電話那頭聲音沈默了半餉「可是」男子說「你是所長最倚重的人啊。。。」

(end)

文：仇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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